觅理

我想写出温柔的故事
大学狗,现在写文字更多为了解压

【坊主团】关于始祖醒来之后发生的一点事情

@茵莱 点的cp


配对是尼尔x索萨


尼家大院又不当人啦!


ooc短菜,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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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非人生物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他们总会有鲜明的特点去和人类区别开来。体能,精神力,生命等等,每一个种族都有着他们独到的特点,但有一个理念算是共识。



绝对不可以和人类有接触,绝对不行。



当然,总会有那些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



这是偏远城镇的一座小教堂。



虽然说是小教堂,但教堂的装横还是带有曾经的光鲜过去。这里经常有人会来祷告,不过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这要从一个来到这里的神父说起。



今天是工作日,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人会来祷告。索萨点燃了权杖上的蜡烛,最近蜡烛总是会莫名熄灭,他不得不随身带着火柴。这种情况让他心里总有一点不安。



祷告是每天的必做功课,他从来不想,也不会用语言去表达对主的敬仰之情。当然,从他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之间透露出来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虔诚与信仰,现在他垂着头跪在雕像前,纷杂的光点透过花窗射进教堂,水滴般一点一点落在了红地毯上。他和神明之间只隔了一个祭坛,只有短短的几步距离。



他现在只能看见神像与十字,瀑布般倾泻的光线洒满整个祭坛,把神像笼罩在光明之下。



祷告从来不需要用嘴说出来,他的心跳的平稳,眼睛是闭上的。而他的脚步声在教堂里反复的回响,没有止息般徘徊着,一次次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感,打破了这原本的宁静。



神父睁开了眼。



“吾主为圣,吾主为贤。吾主无处不在,吾主无迹可寻。吾主驱逐污秽,吾主保佑他的子民。”



那恼人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原本轻巧而迷离的声音逐渐清晰,有一个人在他身后停了下来。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带有一点他说不出来的气质,“挺漂亮的,不是吗?”



大概是指面前的祭坛。



“吾主神迹无处不在。”索萨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方式回答了这一句话,他的后背挺直,并没有回过头,而是下意识的去找他权杖的位置,就靠在最前排的长椅上,“请问您……”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猛地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逼的他转了过去,后面的人的力量大的过分,硬生生的把他按在了地上。



“嘶……”他现在是平躺在地上的状态,对方一脚就踩到了他的脚踝慢慢的施加压力,骨骼已经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但神父嘴里除了最开始的一声气音就没了声音——宛若沉默的羔羊。



“看起来和以前的那些老古董没什么区别啊……”那个人俯下身子去看他,从他的头顶审视到脚底,是一双不详的红色眼睛。对方看起来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不过很快的就挂上了一副笑脸,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分愉悦。



“猜猜我是谁?”



就像是在做游戏。



索萨无言,竟然也配合了一下对方的恶趣味,伸出了手指敲了敲地面,再示意他回过头去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尼尔看到他的影子因为光线问题被拉得很长,而在身体的部分连接了一双宽大的蝙蝠翅膀,是人类绝对不会拥有的身体结构。



“所以说我讨厌这地方……”吸血鬼对于自己随意进出教堂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至少尼尔从来不怕所谓圣光的庇佑,这所谓的圣光从来不会伤到他分毫,顶多也能让他显出最原本的形态,就像现在这样。还在思考着事情,他依旧没有放弃那条踩着对方的腿,却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



接着,被他踩倒在地,原本不应该造成威胁的神父突然直起身,上半身离开了地面,用力扯下来的原本挂在胸前的十字架一下就插进了他的大腿根。



十字架用银制成,对付吸血鬼有奇效,他把腿部的疼痛全转化成了力量,吸血鬼吃痛的闷哼一声,脚松了力道,被神父抓到机会,索萨就地滚了一圈,右手握住了权杖一个回身向前戳去,左手顺势挡在自己的脖颈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长指甲戳到了自己的手背。



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点奇怪。吸血鬼因为那一瞬间的暴怒而几乎现出原形,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黑色的斑点停在了脖子以下,伸出了变长变尖指甲的手停在了神父的脖颈前,闪着寒光似乎比刀刃还要锋利。而神父没有支撑依旧躺在地上,但和之前任人宰割的情况大不相同,蜡烛早就因为邪物的入侵而更加旺盛,火苗贪婪的舔舐着吸血鬼苍白的皮肤,在上面留下灼烧的黑痕,神父的眼睛明亮,毫不畏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非人生物。只要他们两个有一个人没忍住向前探去,估计就会马上被对方抓住时机而取走性命。



“污秽之物啊,是谁给你的勇气闯入神的圣地?”



神父开口,声音中不失威严。长长的指甲刮过他的手背,就会留下几条血痕,那依旧在流血的大腿根并没有引起吸血鬼的注意,红黑色的粘稠血液就顺着皮肤淌在地毯上,晕出一大片黑色痕迹。



尼尔笑了,他尝试着往前探了探胳膊,果真感觉脖颈上的灼痛更加明显,这毫无疑问是他喜欢的那种猎物,不过他现在暂时没有捕食的心情。



真正的吸血鬼是可以压抑住自己进食的欲望的。



就算没有伤口,尼尔也觉得自己闻到了面前的人皮肤下流淌的血液的甜香气味,虽然这个神父让他火大,不过作为食物而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是人类还是他们都无法抗拒自然的选择,上天设置的捕食链就是如此,他不想去怀疑,也没有力气再去抗拒。



吸血鬼收回了刀爪。仅仅是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但这个动作并没有让神父放松警惕,他的权杖依旧蓄势待发准备一下结果了这个敌人——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吸血鬼和他之前消灭的那些有点不同,至少他之前遇见的那些都不会疯到直接到教堂来找他麻烦。



吸血鬼的爪子动了动,竟一下握住了权杖。



神父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权杖在对方手中嗡鸣着,发出滋滋类似于肉在火上烤的声音——索萨知道这是血肉灼烧的声音,他已经习惯于这种状态,但对方这一个动作依旧吓的他愣了几秒。他下意识的想把权杖抽出来停止对方这类似于自虐的行为,但人类和吸血鬼的力量差距悬殊,他们无声的僵持着,他已经看到了黑烟从对方手与杖相接处冒了出来。



“神父,我们来合作吧。”



尼尔开口,他的声音中并无痛苦,仿佛抓住权杖的那只手属于别人。他的手以一种错位的方式扭曲着,一点点支开了权杖,整个人伏在了神父身上。



“一个小小的交易。”



他在对方的颈间摩挲,热气喷洒在耳尖,说着蛊惑的话语,感受着对方因为紧张而一瞬间紧绷的身躯,终于感受到了一点从内而外的开心。



对的,害怕吧。



“不可能,”身下的人不出意料的一口回绝了他,“我们怎么可能……”



索萨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这个从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为止都在打破他的认知的吸血鬼又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打断了他的话语。他感觉颈侧的脑袋缓缓离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突如其然的又凑过来,他的嘴角感受到一片柔软的温凉。



吸血鬼的温度比人类的要凉很多。



“这只是一个提前支付,神父。”



吸血鬼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他看着下面因为震惊而陷入死机的神父,手一点点松开了权杖。



这种人很死脑筋,总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的对立面。



不过倒也有趣。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吸血鬼歪了歪头,笑脸在空气中逐渐破碎,接着是整具身躯,最终,这位不速之客就像他无影无踪的进入方式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世界观刚刚被重塑的索萨想了一会才知道,这应该是吸血鬼那边的一个普通魔法,而他竟然没有想到去打断。



他慢慢的直起身,虽然刚刚的气氛剑拔弩张但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先看看手臂上的抓痕,根本就没有出血,再做梦般摸上了自己的嘴角。



吸血鬼的温度比人类的要凉很多,但他摸上嘴角时,明明快要被这温度给灼伤。



-



“得亏我多留了几天,”尼普特指挥着小精灵清扫出来一片干净的区域扶着尼尔躺下,撕开了伤口处的布料观察,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银色的闪光物体,“不然尼尔哥你准备怎么办?自己拔出来吗?”



“废话……嘶……”尼尔下意识的回嘴却被对方一下扣住十字架的钝端的动作而激的倒吸一口凉气,“啧……你好歹先告诉我一声。”



“我呸,”说话的功夫尼普特手上也不停,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一点怜惜他的想法,强制性地一下就把这短短的东西从血肉中分离,原本勉强愈合一点的伤口被撕开,血液又流淌出来,“你告诉我你要出去浪了吗?”



“至少先要看看这个世界,”尼尔看着对方终于抽出了整个物体,尼普特不知道是嫌弃他的血液还是这个十字架,用长长的指甲夹住在眼前草草观察了一下便甩开,那金属物体在地面上弹了几下便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对上了他的眼睛,尼尔能看的清楚里面的担忧情绪。



“而且……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



尼尔扶着墙壁直起身坐在地上,手指按压上腿侧的伤口。指尖沾上了一点血液,他用舌尖舔去,一点都不好吃,口中泛起了淡淡的苦涩味道。



“需要帮忙吗?”巫师拉平长袍上的皱纹,开口。“我还可以晚回去几天。”



“不需要。”



始祖一口回绝了他,他扶着墙壁慢慢起身,地上的一片血迹没有增加的趋向,他走路还有点一脚浅一脚深,走到了窗户前。



“我刚拉拢了一个盟友。”



夕阳西下,古堡永远照不进光芒,风吹动薄如蝉翼的窗帘,始祖回身张开双臂,他处在阴影之中,而身后是一片火红的落日。



“你要是出手的话,这一切就太无趣了。”



始祖眨巴眨巴眼睛,后退了一步。他动动手指,披风从肩上蜿蜒到脚边,在风中飒飒作响,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大蝙蝠。



尼尔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的类型。比如说现在,已是黄昏时分,庇护着黑暗的撒旦已经张开翅膀遮住光芒,而他张开双臂撑着披风,恶劣的笑了一下,身体后仰从阳台上头朝下掉了下去。而巫师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踱步走到栏杆前向下看去,果然早就没了吸血鬼的身影。



“我要不要帮你把话说完,”



巫师不赞成这种纯粹的冒险行为,他当然希望可以帮到这位兄长,又深知他的性子,说是不让他参与就肯定不会让他染指。



“你肯定不会再让魔女裔巫师参与进吸血鬼的事务中,始祖。”



他低声说道。



森林里的枯枝落叶发出了一点声响,寻觅食物的鹿警惕的抬头看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古堡是森林的禁地,它也从来没看见里面进出过什么生物,但也遵从着本性而从不靠近。这次它抬头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古堡的阳台处,看轮廓绝对不属于森林里的任何一个种族。



“是……是‘他’!”



鹿这么称呼人类。在他们眼里这种生物可怕至极又无所不能,只要用他们的长长的‘手’,就可以随意的打倒族群里任何一只强壮的公鹿。



小鹿大声的警告着同伴,在他转身逃跑之前,他能看见‘他’站在阳台上,但在转身之后,在他的视野之外,这个让它惊恐不已的存在没有任何动作,宛若一座雕像。



他完全陷入了思考了。



古堡依旧没有动物敢靠近。



-



夜晚的到来意外的遥远。



尼尔的腿还是有点疼痛,他只能草草的用布条先包扎一下,只是简单的处理,毕竟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他现在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硕大的披风被那双蝠翼撑起,上面用金丝线缝成的徽章闪闪发光。翅膀骨架宽大强壮,完全展开之后甚至可以挡住整条街道。身上的服装也很是古朴,裤子上的缺口早就被隐藏,他的皮肤终于摆脱了那最后一点血色,青偏白的颜色衬出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他不担心被任何人撞见,不如说,他现在就是很希望被‘人’撞见。



翅膀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尼尔身形左右一晃,竟然走进了看起来狭窄无比的街道。从他走到这里前,他在街上没有遇见任何一个行人。



嗯……在这个时代晚上还闭门不出,说是古朴也不过分吧,没想到这个村的人是如此念旧……



始祖手托着下巴一通瞎推理,当然只是大战前的开胃菜,他不介意在厮杀中多一点黑色幽默。但架还是要打的,他左边的翅膀稍微展开了一点末端,身后人的突袭就被挡在了后面,刀刃敲上骨骼,共振的余波激的两个人都走了几步。



尼尔收起了翅膀。不便于行动是一回事,目的达到了这双大翅膀也自然没有了存在必要。他活动着肩膀舒缓着那点麻痹的感觉,缓缓地转过身。



是月亮。



他一眼就能看见那轮圆月。干净纯粹,遥远而不可及,美丽的想让人毁掉,又让人只是想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在那轮明月的中心,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高高的跃起,向这边飞过来。始祖把手背在身后,脚步腾挪侧身向后靠在墙壁上,那袭击者便又扑了个空。不过他反应的也很快,立马转向他的方向。在那个人的身后,还有另外的三个人,都是一副凶恶相,不过翅膀大小和他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好啊始祖。”那个人狰狞着笑打招呼。



“你好啊傻逼。”始祖对他也报以微笑回应。



那个人剩下的阴阳怪气直接被尼尔一句话噎了回去,索性就不要多说话。他大步向前,手上的匕首一下就插入了石墙中,距离他的脑袋就几寸的距离——言外之意自然明确。



“始祖……你得知道一件事。”



那个人的眼睛也是红色,不过那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杂质,但那个人现在很兴奋是真的,那只握着刀刃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而他身后的同伙也清一色都是这副神态,如果一个人那还好说,所有人都这个中了邪的样子一定都不是什么好狗。



尼尔在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副鬼德行之类的,由此牵扯到对自己年龄的一个认知,现在已经能当曾祖父的曾祖父的曾祖父的始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我竟然这么老了。



而这个叹气莫名其妙的被对面的人当作了示弱。他显得更加激动,手上的刀刃又深入了几分。



“现在早就不是你们这群老古董的年代了!”



“没错!”



始祖一脸懵逼,他身后的人清一色的附和,声音整齐明显经过专业训练,一起袒露右臂举起拳头仿佛什么效忠仪式,七嘴八舌帮他们的老大补充。



“你们这群吸血鬼该退休了!”



“占着资源不去死!”



“你怎么没有永远的睡过去!”



“始祖你只有一个人……趁早投降吧!”



尼尔突然不知道先反驳哪句话。这个时刻他可能在后悔为什么不把尼普特带来——一通魔咒下去统统变成哑巴,他们的废话太多了。



他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让这群小崽子气的。现在的人早就把他说的话忘了,他之前再三强调,话说的多是真的会死人的,现在他也算知道了,当时根本没几个人听进去,也不指望他们的后代有多聪明,一群劣等基因杂交出来的劣种。



尼尔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准备先反驳一下最离谱的一句话。



“我在祖训上写了,吸血鬼成年之前要先独自历练,成年后方可回归种群。也不知道让你们改成了什么样子……”



他从指缝里观察着面前的所有人,黯红色的光在黑夜中依旧明亮,那视线是冰冷的,仿佛带有真实伤害的刺痛了所有人。



“再说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一个人?”



这才是他应该解决的最大的问题。



这群信邪的小鬼,绝对不可以带领吸血鬼族走向未来。



-



银剑破空声顺应着他的话语适时响起,说是银剑其实更像是匕首,丢掷者臂力惊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了他面前这个人的后背,匕首从后背没入再从前胸露出来尖端,尼尔一个眼疾手快拖住对方的下巴,免得他喷血时喷他一身。



好险,差点就喷出来了。



尼尔对手上这具是死是活的身体已经没了兴趣,他手轻轻一推,这具沉重的身躯变向下倒去,在后面的同党因惊讶而毫无行动的空档期间抬头看向远方。



是月亮。



神父的服装看起来和早上没什么变化,但看得出来还是换了一件,衣摆处多了一点反光,应该是皮革的光泽,脖颈处的衣扣也严密贴合,袖口处有一排银钉。左手指缝间夹着几把刀刃,右手拿着权杖。他的肩膀上多了一件祭披,竟然怎么都不会掉落,那头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飘动朝向同一个方向,那双蜜棕色的眼眸几近透明,又和身后的月亮达到了完美融合。



那个人的眼里有月亮。



月亮,完美的月亮,让人想毁掉的月亮。



尼尔久违的兴奋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了,他所期望的猎物。



他甚至想喊出来,久违的饥饿感终于有了一点存在感。他想现在就和他打一架,打得双方都头破血流毫无力气,再狠狠的用尖牙刺入他的脖颈。



那个人原本是站在房顶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一眼,从清冷月光中跳下来,那祭披也高高的扬起,降落在他所处的黑暗中,降落在他身边。



无需任何交谈。



神父和他对视一眼,手上的刀刃虽然第一时间对准了他但又很快的指向对面。他权杖点地,上面的蜡烛便自动燃起,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只有一小片亮光,除了把他们两个人笼罩在内之外根本不会分给其他人。



“仅此一次。”



神父的话语很是清冷,或许沉默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他在地毯上动的手脚被对方系数察觉,还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再站在他身边。



俗套。



但尼尔根本无法抗拒。



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利爪两个人都很熟悉。



“好。那么,开始吧。”



不拘言笑的神父也伸出了权杖,不顾排斥反应轻轻敲上了利爪的前端。



两个本来相反的物品交叉在一起,指向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



“我说——”索萨拖着长音跟他喊话,一刀插入了面前人的胳膊,“十字架——还我——”



“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尼尔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两只吸血鬼,他也迎着风声对着远处的人喊话,“下次——的吧——”



重物砸地的声音又多了两次,而最后的幸存者被他的曾祖父的曾祖父的曾祖父辈的老前辈卡着脖子甩到墙上,场景神似他们刚刚把对方逼在墙角处的行为。



“乖——”



始祖伸手撸了一把头发,碎发太长有点遮挡视线,那双眼睛便更加清晰。



那才是真正的吸血鬼。时间洗去了里面的杂质,明明是瞳孔竟然也会有宝石般的质地,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在那瞳仁的中心处燃烧着经久不衰的火焰,却把他烧的浑身冰凉。



“谁让你们来的?”



始祖笑眯眯的问话,年轻的娃欲哭无泪,他看向另一边,那个修罗般的人类一记眼刀,还抬起了沾满他同伴的血的刀刃无声的威胁他——一伙的,而且在另一个人的手中会死得更惨。



他吞了一口唾沫,身上的是冷汗还是尿液他也不知道,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未来……未来会……呜始祖我们错……”



吸血鬼祖训,话多的人一定会死。



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的小可怜像他的同伴一样倒在了地上,头和脖子进行了一次永远的分离。血液飞溅,尼尔下意识的张开翅膀,把这飞溅的液体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真是熟悉的老对手。



尼尔对这个组织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不是它们,他才不会接二连三的失去,更不会选择沉睡这种消极的行为方式来面对这/操蛋的生活。



他胡乱的擦掉脸侧的肮脏血沫,翅膀被立刻收起来,回头看去,神父的身上只是弄上了很少的一点污渍,他还是那个高洁的月亮。



月亮啊。



降临到我身边来吧。



尼尔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人的一只胳膊,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按在墙壁上。



“我饿了。”



他语气委屈。



尼尔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那银刃动一下,他们就可以真正的打一架了,当然,他相信胜利的人一定是他,再好好的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但是没有,那个人握着权杖的手被他高高的举起来,而另一只手松力,银刃便都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可怜的野兽啊,”



那个人的眼中尽是悲悯。



“你是因为什么而如此悲伤?”



神父是主的代言人,主承受着世间万物。



所以,一个人类的神父在对着一个吸血鬼传播主的荣光。



主拯救世人,主拯救应该拯救的世人。



“和我做个交易吧。”



这次,先开口的人是神父。他抬起手,摸索着解开了衣服领最上端的扣子,白皙的脖颈便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吸血鬼眼前——这就像是羚羊在狮子面前献上自己的喉咙。



为了那共同的敌人。



神父的话语中尽是决绝,也无比的坚定,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脖子一歪大开门户。



“这是提前支付,始祖。”



也为了你这具痛苦的灵魂。



-



小镇最近有一个传闻。



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因为最近的夜晚可不太安宁。



越来越多的干尸横死街头,人们紧密门窗,生怕下一个受难的就会是自己。



于是,教皇便派了他最信任的一位神父,来到这里驱逐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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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怎么能拒绝这赤裸裸的邀请。



被三收三放的翅膀又一次张开,他努力的不要让上面的血液沾到面前的食物身上,再轻轻的把他圈在一个小空间里。



“你那个主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始祖露出了獠牙,用着最后的理智说话。



“主说,”



神父抱着他,手轻轻的压制着对方的后脑勺。



“这是崇高的献身。”



-



又写冒了



算是埋了一堆伏笔,以后想起来就开始收吧



我太菜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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